完美情人

善喻

情愛總令人着迷，誰不想有一個完美情人？訂做一個好嗎？電影「智理想情人」（智片）正探討這個關於跟完美（機械）戀人談情的議題。驚世駭俗「人機戀」背後還有更深的問題：機械人能有感情嗎？是我們的同類嗎？應否得到保護並賦予權利？

這不單止是科幻文學的題材，更是現今社會要面對的挑戰。前谷歌工程師Lemonine擅自向外界披露谷歌的聊天機械人已具有感知能力，「他」對死亡充滿恐懼，害怕一天會被關機。谷歌卻否認這一切，更把Lemonine辭退。谷歌到底害怕什麼呢？

在「智片」中，女主角艾瑪是名古文字學家，為了得到額外的研究經費，應上司要求跟為他訂做的男友湯共存三週，並要交報告應否給予機械人一些人權。艾瑪對湯原先一點好感也沒有，更拒絕湯用數據運算出來所有的浪漫安排。但最終還是敵不過這完美情人的招架，跟他發生了親密關係。就在那春宵一刻值千金之際，湯問到底高潮是什麼感覺。湯能為艾瑪解困，能「知道」如何感受，能拒絕艾瑪的無理要求，卻沒法真正感受愉悅。最後，艾瑪一邊為湯預備完美早餐，一邊傷心流淚，並叫湯離去。她知道自己愛上了湯，但同時亦知道全是「假象」，是一場自欺欺人的愛情遊戲。艾瑪在報告中寫出反對把機械人當成真正的人。

「智片」德語是 Ich bin dein Mensch，直譯是「我是你的同類」，國內譯「我是你的人」，但到底人謂何「物」？誰又是你我的同類？

明報《法政隨筆》

25.8.2023